疫症无法医治便是等死，但与都城的安危比起来，反正是一死，早除后患早安心，所以玄墨离的意思就是，如果医不好，不等那些村民病死，皇上也会下令把人杀掉。

红羽没有悲天悯人的慈悲心，可经过了这一世，她也再不是前世那个冷漠无情的杀手，既然自己有能力救这些人，她愿意去试一试，只不过现在离中秋宴只有两天时间，她不免有些犹豫：“宫里的御医都束手无策，我就算去也没有十全的把握，再说我把人医好了该如何向皇上解释？”

治病救人的同时，玄墨离自然不会放过其中的机遇，这个问题他早已想过：“治不好那是没有办法，但万一能治好这对我们来说是个请求封王的好机会，只求封王，不求赐府，我想皇上不会拒绝。”又道：“你会医术的事在宫里并不是秘密，只是不清楚你的医术深浅，这次若能治好了疫症，就算会引起别人的怀疑，可医术这种东西谁又能说得清楚，或者你也可以说成是你师傅以前就遇到过这样的病，有现成的药方。”

虽说这是赤裸裸的利用，但也确实是个难得的机，两人如今既绑在一起，红羽到也没太计较，想了想道：“可以先偷偷去看看能不能治，回来再做打算。”

两人都是谨慎之人，这时候的想法完全一致，玄墨离点头道：“到时候我和你同去，柳村离都城虽说是一百里，但路程却有一百二十余里，骑快马的话即便可以在一天之内赶回来，也是很晚，我已让人带信给轩王，让他向皇上请旨带我们出宫，今晚就不用回宫了。”

“……”红羽无话可说，暗道这哪是找她来商量，完全就是早已自己做了决定，只是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她会同意。忍不住翻了个白眼，这种被别人掌控的滋味还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，心里很不爽。

她毫不掩饰的发泄着不满，玄墨离又岂会看不见，不过与她比起来，他此刻的心情却很是愉悦，因为他也是第一次猜准了她的脾性，于是他不自觉的夹起一块点心放进她的碗里，并柔声哄道：“多吃点，一会儿才有力气赶路。”

这样的语调充满了宠溺和纵容，从他嘴里说出来是如此的顺口，就仿佛以前说过了千百遍，红羽胸口一窒，想起了他对着墨玉时的样子，青梅竹马的兄妹，他又何止说过千百遍。

“我吃饱了。”红羽没有去夹那块点心，直接放下了碗筷，她无法忽视心里的酸涩，所以也就没法不计较那块点心包含的深意，她清清楚楚的记得那天他提出要胖丫给墨玉做点心时候的样子，在那之前他也是用这样的语调轻哄着他最爱的妹妹，而她站在一旁听得一清二楚，这也是那天她会受伤的由来。

那句话是脱口而出，玄墨离反应过来之后虽有些懊恼却也不至于后悔，但纠结中也就没有察觉到红羽的异样，反到是红羽没吃那块点心让他觉得失落。

他对她好，她不在意；他不理她，她也不在意；他对别的女人好，她仍不在意，这是不是可以说明她根本从未在乎过他，那他是不是也可以尊从之前的决定，把她彻底的从心里抹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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